「十年 CSA 農場」:修訂間差異

出自臺灣 CSA 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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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 2023年11月20日 (一) 21:26 的修訂

社區協力農業(Community Supported Agriculture, CSA)的主要目的不是讓農場得到社區支持,而是透過農作讓社區得以自足、維持生計,這是一種生存必須,我們每一個人要不是自己耕種,就是必須支持農夫,不管代價如何,我們不能因為沒有利潤或是不方便就放棄農業。~《明日的農場》

我從 2010 年開始就在台灣策劃推動 CSA,累積的多半是失敗的經驗,也有一些心得。回頭去想想,這些年實驗做得辛苦,不過這些經驗讓我對於建立合作農場非常樂觀,並且看到要衍生一個一個合作農場,事實上是有方法的。不過,先跟大家打個預防針:農業、農場的建置,它的時間尺度不是一季、二季算,而是用年,不過,個「年」是不會到 10 年、20 年那麼長,你大概抓個 5 年為一個階段;如果再更保守一點的話,7 年一個階段。為什麼是 7 年一個階段呢?有些朋友可能知道,這是說要「種樹」,樹要成林,一般來說樹要成為一個互相幫忙的群體,大概需要 7 年。所以一個好的農場的形成,如果可以按照一個適切的步驟去進行的話,7 年時間可以建好一個生態農場的「廠房」,然後開始量產。

但是這 7 年之間農場都要喝風嗎?其實也不是,本文所要探討的並不是一個農夫怎麼靠一塊田活下去,而是從另一個向度切入:當一群有健康食物需求的人,他們怎麼去成立一個農場的過程。從成立農場到他們獲得食物,並不是需要 7 年,如果他們積極一點的話,在半年、一年之後,他們就可以獲得健康的食物。這健康的食物,除了從他們土地種出來的之外,還可以從很好的小農去取得。這些很好的小農怎麼跟我們合作?怎麼跟這一群健康食物需求的人,可以變為一家人,可以怎麼共同作戰,這就是我要跟大家陳述的。

社區大學&幻象 CSA 基地的成立

專題一:誰能夠成為接軌城鄉的橋樑?

因著農村、農業本身獨特的屬性,不論在那種社會制度下,即便身負社會戰略安全根本的糧食產出,卻掌握極少的自主權、資源、知識與人才。農村要改頭換面,若總是要外求優質的技術與人才,那是行不通的,要政府投入大量資源進行農村補強教育,使之足以與文明技術接軌,這樣的成本更是高昂。然而,當我們把農村改造與台灣的工作生涯生態結合的時候,解決方案似乎呼之欲出!

過去半個世紀的台灣擁有一個世界少有的優勢,那就是高等教育普及。10 年之內,有一群迥異於當下的老農民,擁有中、高等教育,受過平均 20 年各種完整專業訓練與實務經驗,擁有退休金,依然具有社會影響力,出身農家,或是羨慕農村生活的族群即將退休,他們很可能會選擇回到農村。若是妥善將他們導入農村,他們所蘊含的知識能量將 可以促使一個可以自我學習、獨立研究、擁有寬廣知識,能夠自由運用人類文明的農村誕生。我認為在台灣,這樣素質的大軍資源是源源不絕的。

只是,若是沒有沒有任何的預備,放讓自由市場思維讓這些人回去追尋田園夢,沒有共通的願景,各憑本事,渡過自己人生最後的老年生活,這就是我們今日看到的農地自由買賣景象。我當時想的是,如何位這群人預備道路,把路鋪好,將來這些人會把錢、人脈、知識…等等各樣的資源帶進去農村,並且經營農村。

幻象 CSA 農場是我和一群竹塹社區大學的朋友在新竹建立的一個 5 分半土地的 CSA 實驗農場,因為就在新竹的法國幻象 2000 空軍基地的圍牆外,所以,我們就跟著稱為「幻象 CSA 農場」,總共是 5 分半的土地。

最起初的想法是要成立一個工作小組(working group)。這個工作小組後來稱為「社區糧倉」工作小組,它是跟當時擔任台大城鄉所所長的張聖琳教授討論的。「社區糧倉」其實就是 CSA 農場,但它更可以強調:社區如果有食物,那要從那邊來會最合適?社區如果擁有一個大冰箱,或是社區擁有一個農場,這個農場變成一個社區的冰箱,社區需要食物的時候,就可以去拿。

怎麼找到一群人?

這麼多年來,我始終相信,我們應該極力把握戰後嬰兒潮[1]出生的這群退休或是「準」退休的朋友,讓這群同時擁有城鄉經驗的朋友在台灣的城鄉連結扮演關鍵角色,所以,我理所當然到社區大學尋找這群還不停的追尋人生第二階段意義的退休或者即將退休的朋友。目前在農場,他們除了參與農務、協會事務討論,也很自然的討論起怎麼共老,怎麼還可以繼續在這邊相聚互助[2]

2015 年,在什麼都沒有的狀況下,我和新竹婦女社大(現在更名為竹塹社區大學),成立一個叫做「社區糧倉工作小組」的社團,這社團到現在還在。透過開設樸門永續(Permaculture)的課程,開始聚集糧倉工作小組成員,最開始上課人數 33 位,這個策略很成功,當這些朋友註冊之後,他們絕大部分的人都會因著上課的緣故,密集的聚集、認識&交流,然後,留下一群人。

建立幻象 CSA 基地

這個基地的建立,最大的支持力量也是新竹的竹塹社區大學。社區大學協助我們一磚一瓦打造,我們最先搭設的是「涼亭教室」,沒有牆壁(因為蓋牆壁就是違章建築,就是農業用地不能亂蓋,但是蓋個有頂的遮風避雨沒有問題),用涼亭教室當做上課地點,社大給的講師費,成為設備、設施建置的初期經費,上課同學交的場地費,支付了農地的租金。

我們有了人,也建立了基地,但是,我們依然沒有辦法建立讓消費者(社區)與生產者(農場)長期承諾共同承擔風險的 CSA 農場,而且一直沒有成功。

幻象雞舍

這是一個啟蒙我們什麼是「合作社」的專案。2017 年年底,台灣市場的雞蛋驗出芬普尼(fipronil),當在市面上的所有通路都買不到健康的雞蛋時,基地的夥伴開始思考:既然我們都有健康的雞蛋需求的時候,我們為何不自己建立雞舍,跟自己買蛋?

於是有 10 個夥伴,帶著像是在玩一場探險遊戲的興奮心情,每個人出資 1000 元,共同寫下宣言「基於想取得高品質安全的蛋品,集結團體力量共同飼養雞隻,協力成立具有生產和消費功能的幻象雞社」,只要「想共同經營雞社,共同工作,共同承擔風險和共享成果,學習照顧雞與動物相處,增進動物福利者,均可申請加入雞社。」

他們決定不從小雞開始飼養,而是直接買 20 隻五個半月大,已經開始生蛋的蛋雞,這樣才能接軌燙火的熱情,這些雞隻載運回來的路上,就已經開始產蛋。此外,10 個夥伴,盡責的承擔幻象雞舍的最高權力機構,密集的討論著許多幻象雞舍的相關事宜,例如:蛋價、輪值、雞舍修繕、盈餘回饋、飼料…,甚至決定「當雞隻無法再產蛋時,仍應繼續照顧到終老。不適宜本雞舍飼養的雞將委由愛心人士繼續飼養。」

在一年之間,這 10 個夥伴,每週聚集,討論也解決雞舍的問題;野狗侵入,幾乎讓他們損失所有的雞隻,他們共同承擔所有的損失,重新飼養…。在平凡的 2018 年,這個雞舍替幻象機地做出了一個空前成功,消費者與生產者共同承擔風險的示範,他們不但獲得了健康的雞蛋,也創造了自己的獲利。

此外,他們也成功的面對整個社會雞蛋供應系統性失調的時候,依然能夠掌握自己糧食主權[3]~從飼養、飼料、販售…一直到雞隻退休,完全自主主張。更重要的事情是,他們誤打誤撞的闖進了合作經濟的世界,而這個經驗開始往外散佈,目前竹、苗地區已經建立了 5 個類似模式的小型養雞合作社。

我一路上當個參與者也是觀察員,幻象雞舍給了我兩個很大的啟發:

  1. 合作社、合作經濟的最明顯特徵與必要條件是「明確的共同需求或願望」;共同的需求與願望形成共同的意志,而這個意志帶來團結;
  2. 合作社社員社員的民主管理、經濟參與、自治與自立,順理成章的讓所有人成為「老闆」共同承擔長期的風險。

於是,在 2019 年,我請求社區糧倉工作小組的夥伴進行一個「CSA 合作農場」試驗計畫,因為,很顯然的,十多年來,我在實踐 CSA 的時候,遺漏了一個重要的環節,那就是「合作經濟」。

為什麼執著 CSA?

堅定的堆動 CSA 對我來說並不是一個信仰,而是一個理性邏輯的推演結果。CSA 的主要概念很簡單:一群消費者和他們鄰近的農場結合在一起。他們一同分擔(分享)農耕季節的費用,包括:土地租金、種子、工具以及農夫的薪水。同樣的,他們也分享農場的產出。

由歐洲由公民發起的研究與創新網絡在《2016 年歐洲 CSA 的回顧與 CSA 合作農場的倡議》[4]文章中說:

吃飯也是一種農耕行為(...eating is an agricultural act)(Berry, 1993)。…藉由把都市的消費者「連結(involving)」到積極的參與者與共同生產者的角色,CSA 創造了一個新的在地有機以及生態農業產品的市場。

社區協力農業提供了一個另類的方式讓農業建立在團結、直接的人類關係、相互信任、小規模並且尊敬環境的基礎之上。

由於 CSA 不受市場壓力的影響,它比大多數非 CSA 農場擁有更大的試驗自由度,因此,這些農場為嘗試創新農業提供了絕佳的環境與技術,例如:多元種植與混林農業系統(agroforestry systems)。除此之外,CSA 還在開發和測試產銷方面的創新可能性,對於非農業領域也很感興趣。

CSA 在許多歐洲國家都還處於早期開發階段,往往還是由受過良好教育、年輕都會的特定社會文化群體以及具有社會意識的人來主導,這也不足為奇,因為這些人通常對創新持開放態度。

但是,在發展比較成熟的國家,我們可以看到 CSA 已經擴散到特定的社會經濟環境脈絡之外。到目前為止,大多數 CSA 都基於蔬菜生產,其他多種農產品是越來越多地被覆蓋。在這種情況下,請注意,很有趣的,已經有一些地方已經建立了社區支持的養蜂業,社區支持的麵包店和社區支持的漁業。

總體而言,農業是我們經濟的基礎,重新形塑這一基礎,CSA 可以成為一個人類走向可持續經濟的模式。

CSA 的重要性與必然性

專題二:糧食主權

「糧食主權(Food Sovereignty)」是農民之路組織(La Via Campesina, LVC)於 1996 年世界糧食高峰會時提出,用來對抗「糧食安全(Food Security)」的概念。

糧食主權倡議在制定食農政策時,需要以維護小規模糧食生產者的中心地位、歷代累積的知識、以及城鄉社區的自治和多樣性等作為核心,而非以安全之名,行圖利大型跨國糧食企業之實。

所以農民之路主張「糧食主權,是各族人民的權利:來決定自身的糧食與農業;來保障與管制境內農業的生產與貿易,而朝向永續發展的目標;來決定自身糧食自足的程度;來限制國外農產品在本地市場的傾銷;糧食主權,並不否定貿易;反而是推那能讓人們享有安全、健康與生態永續生產權利的貿易政策與措施。」([5]

經過 25 年的努力, 2021 年,農民之路在世界糧食高峰會再度明確的定義「糧食主權」:人民有權得到健康與文化妥適的食物,這樣的食物乃是透過依於生態的永續方法所生產;人民也有權定義自己的食物與農業系統。糧食系統的核心在於生產、配送、與消費食物者的願望和需求,而不是在於市場和企業的索取。[6]

新自由主義帶來的全球化,讓這個世界非常容易將成本外部化到遙遠看不見的弱勢地區。氣候危機、水資源短缺、饑荒、塑膠海洋…對先進國家來說,這些都還遙遠。但是,所有的數據,都讓我們樂觀不起來。

在大型在難發生時,研究發現存活率的決定性因素是:家庭,家庭越大,存活率越高。然而,台灣少子化嚴重,家庭急速的縮減,「國家真的能夠保障你到最後?原本無處可去時,家庭(農村)保證會收容,但是,現在這股力量在式微。人類似乎完全忘記了,情況危急時,能救你、能收容你的只有人類,而且依照種種經驗,會救你、收容你的人,通常和你有無法拆解的家庭關係」[7]

我們一直在期待一個大有為的「當局」,能夠改善氣候變遷、糧食安全、環境污染、而且政治清明,然而,「當局」的考量往往不是個民眾,而是有力量的遊說團體與企業,而廣大的民眾,信賴、利他、團結如何不再是空談?審時度勢,我們能夠依靠自救而留下的資產是什麼?

既然永續發展是我們這個世代必須面臨的沈重課題,什麼樣的產業、社會組織以及人性性格可以扭轉逐漸加速崩壞的世界?如果我說是:農業、社區與利他的合作精神,大家應該不會反對。

社區(Community)+休戚與共的利他合作精神(Solidarity, cooperative economics + 農業(Agriculture)=?

透過 CSA 練習並實際建立互助的共同體(community)

很多人說「參與 CSA 的配菜簡直就是挑戰無菜單料理~有量與種類的雙重挑戰,我實在沒有辦法適應」;我也曾經請教過許多的前輩,問他們為什麼台灣 CSA 發展這麼困難?得到的答案多半是「社會性格」或是台灣社會還沒有預備好;也有研究發現,多數人不願意承擔長期的承諾的壓力…。99% 的人,對於 CSA 還停留在「便利性」&「風險投資」的問題上,如果這是檢視一件事情是否應該執行的通則,那麼我們根本不用考慮減少塑膠垃圾與化石燃料。

CSA 在這個時代所要達成的不僅僅是健康食物的生產與環境復育,在一個具有拯救人命的大型家庭極速萎縮、重大災難頻繁的時代,我們亟需一個替代性的「互助利他社群」~也就是一個「地區性的社區」。這種社區的建立需要練習,不停的調整,就像人民進入部隊,必須訓練各種戰技、戰術與行動,也可以想像成地方的團勇,平常就需要常常聚在一起,練習武藝,最後,才能形成可以彼此保護、保護家園的有力團隊。

當大型災難愈來越頻繁、我們對於「盟友」的需求越來越高的時候,我們應該開始練習怎麼在「問題」出現的時候,可以自然的展現互助與利他的能力?如果每天食物取得的日常行為,可以讓我們逐漸發展出共同承擔環境變化的風險,共同保護生態環境與身體健康,發展出「類家庭」的社區組織,何樂不為?

CSA 合作(社)農場倡議

2019 年初開始,我們開始進行試驗,以合作社的價值與原則來建立 CSA 農場。我們第一個問自己的問題是:什麼是一個 CSA 農場的共同需要或是願望?這個答案是「健康的食物」。接下來,我們繼續追問:那什麼是「健康的食物呢?」經過許多的思索,在幻象 CSA 基地,我們給出了下面的定義。

定義

CSA 合作(社)農場就是一群人,為了滿足「健康食物」的需要,依循合作社的價值與原則所建立的農場,而這裡所謂「健康的食物」不單單是指食物本身沒有危害人體健康的物質,它還包括:

  1. 食物的生產過程,對於環境的影響應該是積極正面的,而非造成環境負擔;
  2. 對於動物來說,是以人道對待;
  3. 對於生產者與消費者來說,是公正公平的。

因此,在本質上,CSA 農場就是一個合作社,合作農場的所有成員我們也統稱「社員」。

繼續嶄新的幻象 CSA 農場,探索第一手資訊

在 2016 年底,臺灣社區協力農業協會剛成立的時候,有人一直問我為什麼不好好的做訓練工作就好,何苦辛苦的親自建立一個 CSA 農場?我想各位也很清楚我們的目的,因為 CSA 在臺灣尚未充分的被嘗試,我們需要親自探索第一手的資訊,所以,「幻象 CSA 農場」的目的在於建立一個可觸摸(tangible)的 CSA,真實的連結食物生產者與消費者、生產者與生產者、消費者與消費者,並提供臺灣社會探討 CSA 的一個實體溝通環境與情境,主要期待達成以下幾個功能:

  1. 建立適切的食物通路:合作農場是一個食物的集散地。利用合作社組成的人力,將合作農場自己生產的蔬菜、生產者生產的蔬菜與加工品在合作農場集結,分裝,配送到取貨點;
  2. 生態農業知識與生產技術的連結:小農送菜到合作農場來,同時可以參與合作農場的農務,除了提供部分勞力,也在技術與知識上,與農場與其他小農、支持的社員相互交流激盪,必要時,也可以相互支援各自的農場;
  3. 食農教育&社區食譜的連結:有很多時候,我們不認得食物,也不知道怎麼吃。在合作農場定期的共食活動,可以學習到食物的生長的過程、食用的方式,可以分享食譜、加工方式;
  4. 適切科技(appropriate technology)與器械工具的連結:分享科技引、技術引進的原則,建立合作農場與小農所擁有的農機具清單,在必要時,可以租借、合作或者協助維修;

總歸來說,我們在探索 CSA 農場用來整編(都會)社區對於生態農業、小規模生態農場的支持力量的可能路徑,並且進行修改,作一部拼裝車,先讓它跑起來,然後,逐步調校它的動力系統、控制系統、煞車、板金…。

如果您也想建立合作農場,應該如何開始?

當有一群人,無論是在都市或是鄉村(若是在城鄉交界那會更有趣),因為共同有「健康食物的日常需要」,若是這些人自己來建一個農場,生產部分的食物,然後,跟自己購買,不足的則是共同向外採購,這樣是不是挺酷?

那麼,您們也許就可以採取這樣的行動:首先,建立一個共識,那就是「所以的事情都是:共同決定,一起承擔風險!大家都是老闆」。因此,大家共同決定要投入多少股金,共同尋找合適的土地(多少面積、租金…),共同做農場的規劃…共同種植、照顧與採收,最後,跟自己買菜。

小農是農場的延伸

第二,合作農場除了社員自己彼此之間合作,也要與小農合作,並促成小農與小農合作。因為,一般的情形下,合作農場的食物產量以及多樣性往往都不足,所以,大家可以一同拜訪附近的小農,談好合作的方式,將小農的農場視為合作農場的延伸;

展開行動

在展開了這個合作農場的時候,第一件事就是討論合作農場的運作規則(或者稱為管理辦法),決定下列的事項:

  • 先運作,視情況再評估是否正式申請合作社立案
  • 確立合作農場的價值觀、哲學、中心思想與主張;
  • 繳交多少股金(決議:NT.$ 1000 一股),建議不要太大的金額,獲得「健康食物」的熱誠與好奇心最重要;
  • 決定如何計算社員的貢獻(最起初,我們接受兩種貢獻:勞務&購買。在農場工作一小時可以得到 150 點數,購買一台斤菜可以獲得 60 個點數);
  • 選擇農場的位置與面積大小;
  • 農場需要那些角色,以及分工;
  • 合作農場食物的定價;
  • 合作的小農如何選擇與認定;
  • 收取多少通路費(決議 20%);
  • 各個角色的權力、義務,以及
  • 其他

最後,將這些全部訴諸文字(一定要寫下來),並且公布給大家,並作為後續舉辦入社說明會的重要核心資料。起初的規則一定不會是完善的,最重要的是「可以執行」,有了辦法,就動手去做,然後,勇敢的修正,再去執行,我們稱它為「拼裝車開發法」。

合作農場有那些角色?

合作農場是一個舞台,這個舞台上,出現的角色會有那些呢?這些角色會有什麼貢獻,應該怎麼給予點數或是回饋?透過核心小組的創意與智慧,讓舞台上這些角色,一起演一場捍衛社區和自己「健康食物」的舞台劇。

農場勞務社員
經過合作農場的審核機制認可,能夠擔任合作農場農務工作的社員,例如:合作社裡面對於農務工作有高度熱情,並且熟練農務的社員、上過合作農場農務訓練課程的社員,以及提供蔬菜給合作社的友善小農。農場園丁共同討論農場的農務工作、排班、維護、採收以及配送的工作,並且依據投入的工時,計算其貢獻度。
支持社員
凡是能夠利用合作農場所提供的服務(蔬菜、教學課程…),願意繳交股金,參與合作社運作以及承擔責任者。支持社員的貢獻主要是購買合作農場以及友善小農所產出的食物,協助取菜點的運作,並且以服務(購買食物)的利用程度作為貢獻度。
小農社員
經過合作農場的審核機制認可,接受可以作為合作社食物供應來源的農夫。

所有的活動都是為了滿足共同的需要

任何合作農場的活動舉辦,都必須僅扣著「社員的共同需要」,而不是不相干的慶祝活動、晚會、政治活動或是媒體訪問報導。

有那些活動是社員的共同需要而應當舉辦呢?例如:當社員的育苗知識與技術都不充足的時候,我們可以舉辦「育苗」的課程,邀請老師到合作農場來,替社員上課,並且視這樣的活動為一種合作社的服務,社員可以購買自己的服務。

如何計算社員的貢獻?

對合作社來說,社員的貢獻程度管理是一個攤提社員支付合作社各種服務的重要依據。

勞務貢獻

在合作農場裡面,農務與行政事務都需要付出勞力與時間,因此,社員出任經過合作社所認可的職務應當視為社員的貢獻,例如:社員投入農作的時間、配菜的時間、配送的時間…。

消費貢獻

另外,使用合作社的服務,也是對合作社的支持,也是重要的貢獻,因此,社員購買合作農場的蔬菜、種苗、花卉、苗木,付費參加合作社舉辦的訓練課程、研討會…等等,都應該列入社員的貢獻。

透明的資訊

合作農場必須建立一套貢獻程度的認定與計算方式,並將之公開,隨時可以讓社員查詢。未來,我們希望能夠開發一個系統,讓社員隨時可以查詢自己當下對於合作社的貢獻,以及所能夠獲取的分潤。

合作農場如何與小農連結?

當合作農場的生產與品相多樣性不能夠滿足社員的需求時,最有效率的方式不是在合作農場內部展開另一波產業升級,而是,尋找可以合作的既有小農。合作農場必須制定一份《與小農合作管理辦法》作為尋找合作小農的指引,裡面應該標明合作社接受的種植、養殖的方法,對於生產環境應該有的責任,器材的使用…等等。

與小農合作,對於合作社來說,除了有效的將農場延伸之外,也是積極的透過通路的角色促進合作農場與小農的團結。

合作農場應當極力的邀請合作的小農加入合作社,讓小農一起參與合作農場的決策,包括:通路收取的費用比例,並且鼓勵小農投入部分時間協助合作農場生產,貢獻技能與知識,並且提供所有有的器械或工具。小農投入合作農場的工時計算,可以由合作社討論,彈性做加權,然後歸入貢獻管理系統。

結語

CSA 原本就是一個以「合作社」價值與原則作為本質,讓人類社會、生態環境永續發展的運動,過去,由於我們對於「農場」、「合作社」都太過於嚴肅,如今大環境已經不能讓我們繼續裹足不前,我們必須現在就開始展開我們參與「永續發展」的行列。小小的一群人,鄰居、辦公室夥伴、球友、山友…共同討論如何取得「健康的食物」,如何親近自然與泥土,用充滿創意的行動,創造大量的小規模合作場,連結成一個鋪天蓋地的糧食網絡。

照片

參考資料

  1. 嬰兒潮(baby boom)專指 1946 年~1964 年出生的人。
  2. 參閱〈專題一:誰能夠成為接軌城鄉的橋樑?〉
  3. 請參閱〈專題二:糧食主權〉
  4. http://urgenci.net/wp-content/uploads/2016/05/Overview-of-Community-Supported-Agriculture-in-Europe-F.pdf
  5. 舒詩偉[「https://vocus.cc/article/62453016fd89780001401e7c 糧食主權(Food Sovereignty)~三農(農民、農業、農村)發展的另種契機」]
  6. 出處:郭華仁老師專文「糧食主權」的再宣示
  7. 《少子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