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第一章～第二章

讀書會：明日的農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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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的農場》一書由有機、社區農場運動前鋒 崔葛．果戎（Traguer Groh）和獨立記者 史蒂夫．麥克費登（Steve McFadden）合著。。

提問問題

背景資料：糧食主權

• 食物主權是指人民有權利取得健康的和符合文化的食物，並確保這些食物用生態永續的方法生產；
• 這意味著他們有權去界定食物和農業制度；
• 它將生產、分配和消費食物的人們放在食物制度和政策的中心，而不是市場和財團的需要；
• 它保護下一代的利益和共融；
• 它提供了一個策略去抵抗和廢除現行財團主導的食物貿易體制，爭取食物、耕種、養殖和漁業制度由本地生產者決定。

1. 《食物法典》遠在天邊，對大多數消費者來說，不知其所以，也無法撼動，但卻對我們的糧食主權產生極大的影響，請問您對這部法典有什麼看法？
2. 《生機互動》前總編輯尚．葉格（Jean Yeager）說：「市場行銷專家知道人們內心渴望親近土地，追求社群歸屬感，於是設計了一套人為系統去滿足這樣的需求」，人們內心的渴求是真的，這份需要不是經由加工而來的，但是，市場回應的方式經常是造做虛構的。請您分享一下，理想的「食農教育」應該怎麼做？
3. 廚師作家路薏絲．費澤（Louise Frazier）表示，「人們參與 CSA 時，所購買的是「充滿訊息」的食物，承載著特殊的資訊和價值」，您怎麼理解路薏絲的這話？
4. 作家史考特．佩克（Scott Pech）在《跟隨不同的鼓聲》一書當中說一個團體在成為真正的社群之前會經歷四個階段：偽社群、混亂、歸零＆信任。您有這樣的經驗嗎？請您跟大家分享。

第一章 社區農場的發展脈絡，工業文化與農業

為什麼 CSA 會在近 50 年受到許多的關注？也許您可以把 CSA 運動視為它是對於全球在二次大戰之後的全球化、都市化、自由貿易以及應用科技發展的一種反思與行動。

社區協力農業低廉許多振奮人心的創新作為，不是來自田園牧歌般與世隔絕的環境，而是產生之無遠弗屆、盤根錯節的全球化、工業化脈絡。

對於社區農場感興趣或以參與其中的人來說了解全球化發展脈絡以及其所衍生的許多議題十分重要的。

工業式農業從1800年晚期就有人提出這個名詞，當時一般用來一直農業生產變得不那麼像是一種生活，反而更像商業活動。

工業化農業的定義：

擴大營運的規模、增加使用化學肥料及殺蟲劑、持續以科技取代人力、採用成本會計、強調無差別的一致性、減少主要作物與動物的基因種類、降低農場擁有者與管理者的人數。

〈聯合國發展計劃〉於 1996 年人類發展報告中提出，貧富之間的差距每天都在擴大，全球化是導致這個現象的主因，而且有可能把世界變成縱慾無度、醜陋而不平等的怪物；

美國農業部諮詢委員會在 1996 年針對農業集中化的報告指出，工業史農業請向把農業資源集中到越來越少的企業手上，這份報告詳細列出農業集中化的幾個後果：價格扭曲、市場資訊不對稱、生產者、經營管理者、其他參與食物供應煉的角色在互動上的失調、以及環境惡化。

工業化農業發展促進農業的集中化，所造成的後果就是：價格扭曲、市場資訊不對稱、生產者、經營管理者、其他參與食物供應煉的角色在互動上的失調、以及環境惡化。

令人憂心的趨勢

大自然裡的放大效應（或者稱為累積效應），DDT 在海水裡的含量只有 0.000003 ppm，但是到了海鳥的體內，已經累積到 25 ppm，放大了超過 8,000 萬倍。
圖片來源：Research Gate

農場危機並未在1980年代末期結束，他只是從報紙頭版上消失。

幾個統計數據

• 1900：22,90 萬人住在農場裡，占人口比例 40%；
• 1980：650 萬人住在農場，占人口 2.7%；
• 1900：475 萬人生活在農場，占人口比例 1.9%；
• 1993：人口普查局停止調查這項數據因為生活在農場上的人口數量太少了不再值得收集這個資料。

根據美國農業部的資料，美國農場 85% 來自 15% 的農場，大家雖然認可農業永續性是重要的是但是在經濟政策制定中卻幾乎沒有份量。

這些數據說明了什麼？

• 農民不再擁有土地，不再世代在自己的農場上耕種並發展出親密的情感；
• 農民成為大型農企業的計時工作人員；
• 他們是農業專家，辛勤的工作，但是他們對於農場的股權幾乎是零；
• 農民成為計時工作人員之後，幾乎沒有動機為未來世代悉心照顧土地。

工業化農業的整體趨勢與民主對立，造成的後果書上面有 13 項，底下摘錄重要的幾項：

• 農場的數量持續減少；
• 工業是農業的做法導致表土破壞越嚴重污染空氣雨水質，世界資源研究所表示自從第二次世界大戰以來已經超過 12 億公頃的土地遭到嚴重破壞，主要來自化學肥料的使用高科技的耕作或過度畜牧；
• 企業化農場每年使用大約 380,000 公噸的殺蟲劑和除草劑，再加上 9,800,000 公噸石化原料做成的肥料；
• 1996 年科學雜誌指出，單一分別使用化學藥劑，在一般劑量下或許不足與致癌，但是合併二到三種常用的殺蟲劑，只要微劑量，機制來效果是單一藥劑的 1600 倍；
• 許多農產品企業開始走向私有化，以規避政府規範及公共責任；
• 以科技及化學品為基礎的工業化農業都是資本密集的產業而且掠奪大量資源，這會助長社會不公平；
• 在美國每年約有80億隻動物圈養在工廠裡供人類消費，多數狀況下這些動物在陰暗、污穢、侷促的居住環境裡成長，大型畜牧業丟棄的動物排泄物肌膚外內臟也常常造成供水渠道的污染；
• 糧食安全的問題岌岌可危；
• 雖然工業是農業生產足量的食物但其基本心態設定卻導致上億人口處於飢餓邊緣，商業與工業地附和體質傾向將食物提供給支付最多金錢的任，而不是給最需要的人；
• 在所有勞動人口中，在農場上工作的人所賺取的薪資最微薄、工作最辛苦、工作環境最差；

• 童工的問題；
• 為了解決農場相關的問題，美國農業部曾經建議把重點放在生物科技基因改造的種子、作物、動物及微生物，即使機蓋農業的長期影響仍不慎明確。

全球領先的農業大國何去何從？

書中提出五個觀察來幫助大家心鎖未來的圖像，簡單地說，如果持續這樣的工業是農業，就像工業化漁業及工廠是遺傳已經把移民家庭的船隻逐出漁場，工業化農業及工廠是農場也持續的把家庭是農場驅逐土地，我們持續這個方向，我們未來的農場和農夫就是底下這些名字：

Agricetus, Nanotronics, Matabolix, Monsanto（孟山都）, Mellennium Pharmaceuticals（千禧年公司）, Genomyx, Calegene, Dow CHemical Unilever（聯合利華）

如果我們保持目前的方向發展，這些公司就是我們未來的農場和農夫。

「食品法典」的全球幽靈

食品法典委員會（Codex Alimentarius commission）制定一項標準的程序包括八個步驟

CODEX ALIMENTARIUS is about safe, good food for everyone - everywhere.

食品法典委員會 (Codex Alimentarius Commission, CAC) 由聯合國糧農組織（FAO）和世界衛生組織（WHO）於 1963 年設立，負責制定統一協調之國際食品標準、準則及行為守則，保護消費者健康並實踐食品公平貿易，促進各國際政府間組織及非政府組織相關食品標準工作之間的協調，使消費者可確信所購買食物產品的安全和品質，進口商亦可確信所訂購食品符合規格要求。（食品法典委員會網站：http://www.codexalimentarius.org） 表面上這部法典是透過國際等級的機制，讓所有國家都在相同的規則下，鼓勵最有效的生產者並降低農場經營的成本，但許多的觀察家認為，這食物法典擴大並且加速不利農業發展的法規和政策，使得農場和農村聚落凋敝、農業文化式微，最終危害到食物。

食品法典在遙不可及的國際層次上做出決議，這些決議的重要性及影響力遠超過會員國的內政事務。在關於食物選擇的基本議題上我們可說食物法典委員會迫使在地社群及國家交出了他們的主權，不遵行的國家有可能受到世界貿易組織的嚴厲制裁或罰款。

食品法典擴大了過去 30 年來農業發展的趨勢－

• 強調增加產量；
• 高度效率；
• 低廉價格；
• 科技領先

為持續不斷的全球食品業工業化進程移開路障。

這部遠在天邊，對大多數消費者來講，不知其所以也不能去撼動，但卻是扎扎實實的主宰了我們每天的食物與生活。大多數的情況下，小規模生產的農民和一般大眾永遠不會注意到這些議題、討論流程、決策制度等等，但這些機構所做成的決議卻會影響到世界所有的人，因為貿易及農業政策在本質上都是社會政策，影響所及不是咱們吃進去什麼？也包含人們住在哪裡？如何生活？土地利用的情況，以及參與食品生產與加工過程的企業具備怎麼樣的品德和特質。

貿易與農業政策可以是農村地區的社區發展的重生的力量，也可能加速摧毀，導致破敗。GATT、WTO、食品法典…等級制強調大型、大量＆效率，因此，跨國企業偏好依靠這些工業化機構，被犧牲的往往是小型、獲利不佳的企業，包括家庭農場。 1995 年，蘇珊．海莉絲（Suzanne Harris，生機拓展基金會）檢視了一份名單，上面列出那些國際組織派代表參加食物法典委員會，結果發現超過九成都是跨國藥業公司，根本沒有代表一般大眾的聲音。

約翰．漢姆（John Hammell，生機拓展基金會）說這些跨國集團只不過是「商業殖民主義（commercial colonialism）」的工具，這些全球最大的食品、化學、藥品公司，大言不慚的宣示主權領土，把傳統以來一直是農民、健康食品、膳食補充劑…等廠商的工作範圍據為己有，這些跨國集團的行徑令人聯想到殖民者佔據非洲，美洲＆其他世界各地的作為，殖民者只消透過宣稱自己在法律上擁有了新奪取的領域，便開始恣意消滅原住民，最終，再把倖存者趕進劃定的保育區，只不過，這次劃分的領地是食物、藥草＆維生素。

無可迴避的問題，成分不明的飲食

• 食物與農耕的目的為何？知識、資訊、科技的目的又是什麼？
• 在大型企業管理的工業化農場，食物成了商品和大宗物資，被矮化到只剩下礦物質、維生素、卡路里…等物理性質，而人類甚至認為可以完全複製或合成食品。
• 只關注獲利，人們不再認識土地的靈魂。
• 水果、蔬菜、穀物、肉品變成具有特定營養成分的食品（商品），隱身其後，不被承認的是操縱著從種子到銷售整個過程的唯物主義哲學思維。
• 另外，在美國，超過 65% 的抗生素不是在醫療上而是添加的飼料裡。

CSA 的危機：市場行銷不是社群

全世界的權利穩定的朝跨國企業集中，這些企業的勢力凌駕與國家之上，相較於民選出來的政府首長，跨國企業的經理人掌握越來越龐大的力量，成為真正的決策制定者（policies maker）這些勢力和過程都不是公民能夠碰觸的，更別說進入政策的辯論或是去影響最終的結果。

工業化農業持續改變人類文明基礎的樣貌，我們要能靜下來，檢視現行農業操作的動機與可能的後果，找到更尊重地球的替代方案。

農夫必須成為這場運動的領導者，我們不能讓他們孤軍奮鬥，他們辛勞為人類社群貢獻，我們應該支持這場運動。

在 1990 年代後期，全球市場慢慢注意到「自然市場（natural market）」是有利可圖，於是我們看到越來越多的「工業化有機農業」。「市場行銷專家知道人們內心渴望親近、追求社群歸屬感，於是設計一套人為系統去滿足這樣的需求…這樣的情況令人感到悲哀，人們內心的渴求是真是的，那份需要不是經由加工出來的，但市場回應的方式經常是造駔與虛構。

訴求人們感性、想要親近土地並營造社群感的行銷手法若遭到濫用，CSA 也許會受到扭曲變成比較像是市場的推廣活動而不是真正的社群工作。

你的食物選擇直接影響全世界和環境。

不要企圖去斷言誰是、誰不是CSA，而是要了解，並互相勉勵、提醒，CSA 追求的是直接的關係：市場行銷不是社群，買賣經營不是 CSA，CSA 是與地球建立直接的關係與土地上為我們工作的人建立直接的關係，如果人們理解並接納這個精神，CSA 就可以持續生的發揚光大。

第二章 參與社區支持農業～家庭、食物、農場＆節慶

社區協力農場給予個人家庭甚至整個文化的禮物就是讓我們有意識的重新連結生產季節以及農場的韻律，而正是農場的韻律提供我們食物，最終成為我們身體的分子與細胞，因此加入 CSA 不只是單純的經濟、環境行為，也是最根本的健康行動。

CSA 的包袱與祝福

一個份額的配菜

每個人都需要吃東西，但越來越少人跟農業產生個人的連結，然而，我們必須進食，因此，所有的人永遠都是農業的一環，也永遠需要依賴耕作與農業。成為 CSA 會員，人們擁有直接與食物生產過程聯繫的機會，這是超商無法提供的。

不過，參與 CSA 是需要承諾的。對個人與家庭生活而言，這是一個重大事件，特別是請加入的會員，需要考量各種事情：

• 在蔬菜還沒播從前，會員就要付錢；
• 會員必須到農場或是城鎮的取貨佔領菜，因此，可以跟其他社群成員互動；
• 農夫常聽到的一個抱怨是～份量太多；
• 會員每周可能會收到他們沒有看過或是不熟悉的蔬菜；
• 會員收到的是在地當令的蔬菜，要學著與自然韻律與實際情形調整飲食；
• 成為會員之後，家人會更常在家裡煮飯、用餐，因為每周送到的新鮮食物需要消化；
• 有些會員抱怨無法選擇每周提供的食物，這些食材是他們本來不會買的；
• 有些新的 CSA 會員覺得以上各點是麻煩，有些人則認為是潛力和機會。

路薏絲．費澤（Louise Frazier）這觀察近十年的 CSA 發展，她認為

• CSA 之所以是穩定成長而不是爆炸性成長的原因就是會員們必須經歷這種「內在的改變」，除了外在要調整，內心也要調整。
• 當人們加入 CSA，參與的是和地球與其他人直接和複雜的關係他們購買的是「充滿訊息」的食物存在著特殊的資訊與價值。
• 你購買的食物能夠讓他人從事照顧土地的工作。

在各樣加入 CSA 會員的動機當中，食物的品質和多樣性顯然還是吸引許多年年復一年加入 CSA 的主因。

季節與和諧

《跟隨不同的鼓聲（The Different Drum: Community Making and Peace）》 by M. Scott Peck

我們應當努力維持以當季、本地食材為主的飲食習慣，這項自然原則能讓我們保持身體健康，幫助身體融入季節的韻律。

一般來說當季、本地的食物具有更佳的生命力和風味，例如：冬天，人們以紅蘿蔔、芹菜、白蘿蔔、馬鈴薯之類的根部作為主食，儘管天氣很冷身體仍會自然感到溫暖，若以非當季的食材為主，如：瓜類、櫛瓜、茄子、青椒，身體可能會感到寒冷。

社群的韻律

社群的意思是指：一群人超越個人的差異追求整體的良善與利益。要達到這個目標，過程中常會有所犧牲，不是一蹴可幾，無可避免的需要一再嘗試。

作家史考特．佩克（Scott Peck）在《跟隨不同的鼓聲：社區營造與和平》裡面探討社群的韻律，他描述一個團體在成為真正社群之前會經歷這四個階段：

1. 偽社群：每個人都在假裝，每個人都希望彼此取悅彼此，避免歧異，快速的營造出社群；
2. 混亂：通常是出於用意良好，但方向錯誤，而且是想要改變別人所造成的。每個人的差異開始浮上檯面，某些團體成員想要矯正其他人，開始為誰的價值觀應該怎麼主導而辯論，成員常常在這個階段相互攻擊，也攻擊領導者；
3. 歸零：每個成員開始移除自己心中導致溝通障礙的藩籬，像是期待、偏見、意識形態。這種歸零的感覺可能令人害怕，但通常也會開始尊重，並欣賞彼此。佩克認為，清空自我是整個過程中最關鍵也最困難的部分，但也是必要的；
4. 信任：當混亂平息，團體成員清除掉無法成為一體的各種障礙食，信任的空間就創造出來了，成員開始分享感覺、認知而不是意識形態，連結形成，社群便出現了。

農場節慶

慶典、祭典，是一群人在特定時令所進行的某些特殊儀式與行為，很多時候是為了生存的目的而衍生的，這些儀式與行為的「設計」往往是透過觀察大自然的運作與人為的交互運作而產生的，當然，也不能排除從上天來的「天啟」。

許多協力農場在舉辦慶典的過程中重新發現，透過農場社群的聚會，成員得以認識到一年的真正韻律，提供食物農場的真正節奏，以及人們想要連結為社群的真實需要是什麼。 為了加強社群感，農場可以發行刊物、共享收成、舉辦節慶，都是很有幫助，只是，這些活動舉辦時，若是可以設計的更自然、不勉強、符合在地的文化與習性，會更能促進連結。這些經驗可以為參與的人們創造出農場具體真實意義，農場的慶典是社群與農場之間的連結，成員藉此更了解農場。

一個已經聚在一起一段時間，共同經歷過挑戰與成功的社群，就有了自己的生命。

農場不只是鄰里關係的展現，更是會員之間共同意識的匯集。

節慶闡釋了的這一切：在節慶裡人們人們歡慶季節帶給我們的禮物，並讓更高層次的生命降臨在地球，而這更高形式的生命為我們帶來誠實、正直與希望。（這「更高層次」大家可以自行解讀，但是，不可否認的，誠實、正直與希望是我們的需要。）